假面（靖苏）part7
（九）
（在看伪装者的间隙坚持码完这章，觉得自己棒棒哒~）
（因为自己写的时候感觉不到虐的度，妹子们有时间可以稍微回复一下，反映下虐的程度如何）梅长苏被蒙挚架着走出悬镜司的时候，完全是靠着意志支撑着自己的，即使夏江有所顾虑并未对他用刑，悬镜司的牢房也不是什么适合休养的场所，更何况金乌之毒毒性非常，梅长苏毕竟不像琅琊阁通晓各类信息，来之前根本没考虑过被下奇毒的可能性。如今他只能万分庆幸自己行事之前传信给了蔺晨，如果这世间还有人能够在悬镜司不交出金乌之毒配方的情况下解此奇毒，估计也只有琅琊阁阁主有本事办到了。
“你当我是大罗神仙么！悬镜司的金乌之毒，中了后还能活着出来让别的医者把脉医治的大梁历史上能有几个？即便是我琅琊阁，也根本不知道金乌毒的毒性，更遑论解药。你不是算无遗策么，你倒是帮我算算这毒是什么成分？！”蔺晨给梅长苏把完脉，一甩袖子从梅长苏榻前站了起来。此时梅长苏身着中衣躺在榻上，外围密密麻麻围了靖王，晏大夫，黎刚，甄平，蒙挚，飞流一群人。听到蔺晨的话，众人都急了起来。
“蔺阁主，你再帮我们宗主想想办法，这毒如此厉害，如果没有解药。。。”黎刚赶忙说道。
“废话，你没看我这正要去煎药么？没有解药，哼，要是没有解药又找不到药缓解毒性，你们就赶紧问问你们梅宗主这之后七天他打算怎么度过吧。”
蒙挚听了蔺晨这话，终于忍不住了，粗声说道“我这就去天牢里找夏江，我就不信问不出这解药在哪！”说罢转身就冲出了屋子。
全场大概也只有梅长苏还算冷静，他虚弱地笑了笑，对想要追出去的甄平说“就让蒙大哥去吧，现在拦着他让他先冷静下来是不太可能的。可是夏江已知自己落败，此时是绝对，咳咳，绝对不可能把解药交出来的。”梅长苏一边说一边缓缓转头看向萧景琰，和屋子里其他人不同，萧景琰始终很安静，只是死死的看着梅长苏，却没说一句话。梅长苏一时也有些摸不透萧景琰的态度，他现在太累了，虽然人还醒着，但是却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思路没有平日里清晰，可是他也知道此时自己无论如何都需要和萧景琰深谈一番，无论是作为谋士梅长苏，还是作为挚友林殊。
“甄平，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靖王殿下还有一些事要说，顺便等着蔺晨的药。”
梅长苏话音刚落，晏大夫就哼了一声“赶紧说吧，若是我们找不到解药，你们也没几天话好说了。”甄平等人听了这话，赶紧拉着晏大夫退出了屋子。
原本人数众多的屋子片刻后只剩了梅长苏和靖王两人。在短暂的沉默后，梅长苏叹了叹气，伸手握住了萧景琰的手，“景琰，我知道你心中并不好受，但是救卫峥之事，本就是充满着危机。如今一切尘埃落定，陛下已经认定你是被陷害，悬镜司和誉王双双受罚，我们已经算是成功了。至于金乌之毒，琅琊阁的医术之高和典籍之丰富在当世都是罕有的，又有药王谷协助，我相信七日之内蔺晨必定能够找出应对之法，就算不能彻底解毒，至少也能够有效的缓解毒性。”
“那如果不能呢？！”萧景琰跪在榻前，狠狠握了握梅长苏的手，“你知不知道我得知你被夏江带走的时候有多痛苦，知道你中了金乌之毒后又有多煎熬。救卫峥是我执意要求的，甚至在不知道你是小殊的时候还为此事，”萧景琰顿了顿，语调明显沉了下来道“还为此事，伤了你。”
“景琰，”梅长苏打断他“卫峥是我赤羽营副将，就他也是我的想法，你不要自责。”
“我不仅仅是自责！为赤焰平反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这也是我的执念。这一路上你辛辛苦苦辅佐我，为我出谋划策，殚精竭虑，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和用阳寿换我前程有何区别！长苏，你是知道我的，皇位根本不是我所求之物，和那把椅子比起来，你对我更加重要，我在想，不然。。。”
“景琰！”梅长苏语气强硬起来“我辅佐你，不是为了你的前程，是为了大梁的前程。这几十年，大梁表面上是太平盛世，实则内耗严重，已是外强中干。如果下代君王依旧不能转变我大梁颓势，那不出五十年，大梁在群狼环饲的情况下就要亡国灭族了。你现在所做，不仅是为了你大哥，为了林家，为了赤焰军，更是为了我大梁万千子民，为了你我前人用血换就的大好河山。”这一大段话说完，梅长苏明显感到自己气力不足，可他知道，此时自己必须坚定萧景琰的决心。不管是作为梅长苏，还是林殊，甚至是林殷，他们都希望梁国能够国祚绵长。他忽然想起自己年少时和林殊一起聆听当世大儒黎先生教诲时学到的忠义，君子当忠于天地，忠于苍生，忠于本心。十余年来，他忍常人之不能忍，行常人之难以行，所为的不过也是这三忠而已。
萧景琰其实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可是梅长苏中毒一事却将他的理智彻底打乱。他知道自己离荣宠万丈已经不远，也知道离为赤焰平反更近了一步，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以梅长苏的身体作为代价的，那纵使自己能够得偿所愿，到底又有何意趣呢？如果说之前他还对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愫躲躲闪闪，不愿直视，那梅长苏可能只有七日寿命的事实彻底让这隐藏的情感充斥了他全部的心灵。他想他再也不能隐瞒这份感情了，他必须直视自己倾慕自己好兄弟的事实。
“小殊，我，我不是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当年祁王兄所追求的海晏河清也一直是我的理想。可这理想不能是以你为代价的。我，我请求你在为我考虑，为赤焰军考虑，为天下人考虑的时候也为自己考虑考虑，因为，”萧景琰凝视着梅长苏的眼睛“因为你对我来说，比天下所有其他人都重要。小殊，我，我喜欢你。”
片刻的失神后，梅长苏缓缓说道，“叫我长苏吧，景琰。”他看着萧景琰眼中自己的倒影，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沉默被屋外的敲门声打断，“梅宗主和他的靖王殿下，”蔺晨介乎于轻佻与轻快之间的声音传了进来“我这个江湖郎中能先进来介绍下宗主大人现在的病情么？”
“进来吧。”梅长苏赶紧回答。
蔺晨端着药壶进了屋，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梅长苏的床榻上，“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这金乌之毒，琅琊阁中没有什么信息，我和素谷主全力以赴，也就保的了你半个月的寿命，这还得是你乖乖吃药绝不劳心的情况下。”
“那好消息呢？”萧景琰急忙问道。
“好消息就是，这金乌之毒乃是悬镜司的秘毒，天下间除了夏江还有一人也知道这个毒的解法。那就是夏江的师妹，他的好夫人，寒夫人。”
“如今这位寒夫人身在何处？”萧景琰追问道。
“寒夫人乃是悬镜司出身，想要藏匿行踪的话即使是我琅琊阁也无法轻易追查到，不过这京城之中，却有一个人应当知道寒夫人的踪迹。此人本来不易说动，不过如果靖王殿下能够亲自去拜托，想来还是能成功的。”
“这人是谁，我这就去求他。”
“言候。”
萧景琰赶忙起身，他又看了看梅长苏，然后叮嘱道“你先好好休养，我刚才所说，刚才所说全是肺腑之言，但你也不必有负担，我只求你好好的就行”然后他装作看不见蔺晨一脸戏谑的表情，匆匆走出了门，准备往言候府上赶去。
“哎，好一番深情告白啊。”蔺晨冲梅长苏挑了挑眉“你盼望萧景琰这份心意也盼望了很久了吧，刚才怎么不与他来个互诉衷肠呢，搞得还要我亲自敲门救场。”蔺晨与梅长苏相识多年，早已是挚友，梅长苏的心事他自然也全盘知晓。
梅长苏苦笑了一下，端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这真是他喝过最苦的药，苦到他紧蹙的眉头根本无法舒展开。“你没听到么，他叫的是小殊。小殊，小殊。这片情义里，到底有几分是属于我的，谁分的清楚。”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我就不懂了，为什么你事事都要分个清楚？”
“我做了十三年梅长苏，也做了十三年林殊，很多时候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是谁，我无数次觉得我其实就是林殊，当年林殷带着我找到了老阁主和你，然后你们帮我解了毒，我就成了梅长苏。可是，在景琰这里，我就是分的很清楚，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林殊，我清楚的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是来自林殷的。”梅长苏顿了顿，“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吧。我如今这幅身体，想来也是命数有限的，与其纠结于这些无法明说的事情，倒不如就当自己是林殊，坦然去享受这份感情。可是景琰每每看我时，我就觉得他在透过我看他记忆里的林殊。这样的情况下，你让我如何去坦然接受，让我如何去回应他？”
蔺晨正了正神色，把之前的调笑之意都收了起来，郑重地回答道“我素来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大聪明人，没想到其实也就是如此水平。你所担心的不就是他爱的不是你么，可是林殊已经死了，梅长苏还活着，你就让林殊活在他的记忆中又如何，你活在他的现实中，不是更容易让他倾心么？就算他现在对你的情感三分来自梅长苏，七分来自林殊，那有怎样？这七分永远不会变多，可你，却可以增加梅长苏的那三分，终有一日他会明白他爱上的是现在的你。”
“看不出来啊，蔺大阁主竟然还这样通晓情之一字”梅长苏笑了笑道“不过你说的也对，我既然还活着，总不能白白活着。就算所得到的，不是全部都属于我，哪怕为了那其中小小的一分，我也当拼尽全力，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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