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

【靖苏】 假面（伪替身梗）part12

（十四）
（说好的二更，内含一颗变质的彩蛋。）

就在整个大梁朝廷都要忘记远在封地的废太子时，这位献王殿下通过揭老对手底的方式狠狠提高了一次自己的存在感。还没等梁帝彻底从卫峥一案和私炮房爆炸一事的怒气中走出来，献王弹劾誉王的奏本就呈递到了皇上的面前，已经几乎一无所有的废太子这次彻底豁了出去，将自己知道的，猜测的，肯定的，怀疑的，一切有关萧景桓的污点一一写在了这封奏本里，情绪之激昂，内容之翔实，大概是献王此生所有奏本之最。这样一封情感和内容俱佳的弹劾书带给梁帝的冲击也是巨大的，当他已经不再有意照拂萧景桓时，过去可以闭眼放过的小错如今都成为大过，最终为了平息众意，也为了抒发私愤，梁帝下旨褫夺了萧景桓誉王的封号，降为郡王，封地赣州，预计初夏时就可以派往封地了。而恰在朝中重臣纷纷议论誉王诸般错事时，太史令上表称天象有异，东宫虚浮，恐召不吉。没过两日便传来急报，泰山之上忽缝凶相，在一场冬季罕见的雷雨过后，山顶附近的两棵古树被雷生生劈成了焦炭。这一件件事情交叠在一起，算是给梁帝猛敲了一记警钟。皇帝老迈，东宫空悬到底不合规矩，如今星象和异象纷纷提给皇帝提了醒，梁帝也不好装作看不见。

二月初二，梁帝下旨，册封皇七子萧景琰为太子。


正式行册封礼的那天，梅长苏起得格外早，这些时日以来萧景琰为了照顾他，时常就睡在苏宅。起初梅长苏还常觉得不适应，但渐渐地也习惯了。册封前夜，萧景琰因为要准备次日的典礼，难得没有在苏宅留宿，结果梅长苏反倒彻夜难安，天微亮便起床了。这日的典礼于整个大梁都是一件大事，诸君乃是国本，何况梁帝此时册立靖王，未来皇位的归属几乎已是完全没有了悬念，故而天下有识之士都十分重视今日的典礼。只是，梅长苏到底只有个客卿身份，即使萧景琰这个东宫宝座有一大半都离不开他，他也无法去现场观礼。

等到典礼即将开始的时候，梅长苏命甄平打开了卧房的门，自己独坐于案几前饮茶。未曾想他还没来得及遥听宫城方向传来的钟声，蔺晨带着飞流就冲进了屋子。

“来，飞流，你蔺晨哥哥教你一个新词。”蔺晨大摇大摆地做到了梅长苏的对面。

“不要。”飞流一贯喜欢粘着他苏哥哥，但现在看到蔺晨坐的离梅长苏如此近，他就不敢靠过去了，只是远远靠在门口，捯饬着手里刚刚从隔壁摘到的花。

“这个词啊，叫相思病。”蔺晨也不管飞流拒绝，就强硬地说了下去。

梅长苏听到这三个字，差点把口里的茶喷了出来“蔺晨，你别教坏了飞流。”

然而其实飞流根本也不能理解相思病的含义，听了梅长苏的话后，倒是很坚定地说道“飞流，不坏。”梅长苏被他逗的乐了一声。

“怎么样啊，今天萧景琰终于要入主东宫了，你这个谋士，也算是功德圆满啊。”蔺晨摆弄着案几上的青瓷茶壶，随口问道。

“我的目标，不仅是扶持景琰，更重要的是昭雪旧案。这个目的不达到，我就一日不算圆满。”

“那昭雪之后呢？等萧景琰这个太子之位坐稳，你们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平反了，这于今日之萧景琰，已不算大难事。只是昭雪之后，你又当何去何从？”

蔺晨问完这个问题后，梅长苏沉默了良久。昭雪旧案，本是他的最终目标。十三年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无不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是，旧案昭雪之后呢？他原本计划着，功成那日，告诉蒙挚霓凰甄平黎刚等人自己的真实身份，待获得他们的理解和原谅后，自己便带着飞流一同回琅琊山。之后江湖浩淼，总有他林殷的去处。

可是如今事态的发展，已不似他当初计划的那样。萧景琰因为意外得知了他是林殊这件事情，二人还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如今梅长苏觉得，自己大约是很难再像计划中那样潇洒地离开金陵，离开萧景琰。人总是屈从于对温暖的渴望的，在之前漫长的人生中，他已经太久没有尝过温暖的滋味，如今一旦获得，食髓知味，要再想放手，已是难上加难。

然而这种温暖，是建立在欺骗之上的。

“告诉景琰真相吧。”梅长苏轻轻地给出了这个答案“告诉景琰，我不是林殊。然后，然后我也不清楚。”他其实不是不清楚自己要怎么做，是不知道萧景琰会怎么做。
倒是蔺晨一派豁达模样，听了梅长苏的回答后也没有多做评价，只是甩了一句“痴儿”就专心品茶了。

（十五）

梅长苏早已料到册封之日，靖王府必定事务繁忙。一方面从这日起，靖王府一应规格都提升到了东宫的标准，另一方面册封典礼完毕萧景琰还需回府接受重臣祝贺。完事之后恐还要召集近臣开个小型讨论会，等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夜色深沉估计萧景琰也不会再过来。但饶是如此，他仍然留了烛火，自己也固执地看书直到深夜。

等到屋内的铃铛微微摇晃，梅长苏立马起身快走向暗门。缓缓推开闭合的书柜，就看见门另一侧的萧景琰手持红烛冲着自己傻傻发笑。结果就跟被蔺晨下了药一样，梅长苏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也不受控制地开始上挑，上挑，然后居然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萧景琰用没有持烛台的那只手牵住了梅长苏，一起到榻边坐下。又不受控制了笑了起来。“长苏，我今日很开心。不是因为我获得了太子的身份，而是因为我知道，我们离旧案昭雪的那天又进了一步，因为我知道，我这一路都不孤独，因为我知道，”萧景琰顿了顿，深深地注视着梅长苏“我知道我在一条漫长的道路上前行，而你就在我左右。”

不知道是不是台子上的红烛太过晃眼，梅长苏竟然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许模糊。“景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伴你左右。我知道前路不易，但是我一定会全力帮助你。”

萧景琰用手轻拢梅长苏披散下来的头发“长苏，你不用为我如此劳累，你只需要站在我身侧，陪着我，看我子民得享盛世，看我大梁国运昌隆。”

梅长苏笑了笑，狠狠地点了下头“好，我就看着你，陪着你。”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红烛的烛光一暗，便看见萧景琰侧过头，俯过身来。唇齿交错间，梅长苏恍惚能看见萧景琰瞳孔中的笑意。

此后二人是如何一同躺在榻上，身上的衣物是如何一件一件消失的，梅长苏通通记不清了。烛光晃动着，让梅长苏眼中的萧景琰也忽明忽暗，可是对方瞳孔中映射出的自己，却又那么明亮。羞涩，疼痛，担忧在这一夕间全然消失，梅长苏全部的灵魂都汇聚在萧景琰眼中的笑意，行动中的体贴温柔，和肌肤相亲时的炙热中。

情臻其致，无所惧也，梅长苏喟叹着。
情臻其致，无所忌也，萧景琰默念道。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我对不起辛弃疾。。。以及撒糖什么的太难了，写h什么的太难了。作为一匹孤狼我如何体悟小情侣的情感互动啊。。。下次争取写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