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靖苏）part5
（七）
（别问我为什么今天上了两节课反而字数多。。）如果说梅长苏晕倒算是一声闷响砸在了靖王府内，那蒙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小殊”二字，就可以算作是一道惊雷了。
本来梅长苏摔倒的瞬间，院子内是十分慌乱的，黎刚甄平冲上去想扶住自家宗主，萧景琰也本能的冲过来一把搂住了下坠的梅长苏，两拨人差点就撞上了。然而“小殊”二字一从蒙挚口中道出，院子里剩下几人都不由得愣住了几秒。黎刚甄平二人心知大事不妙，赶紧招呼着让人去苏宅请晏大夫，又催促着靖王“殿下还愣着干嘛，快抬我们宗主进屋啊！”
可萧景琰就像傻了一样，横抱着梅长苏，对着蒙挚一字一顿地问：“大统领刚才说叫的，可是小殊？”
蒙挚着急的不行，冲着靖王说“殿下别管我叫的是什么，先把苏先生抬回屋里啊！”
萧景琰这才反应过来，抱着梅长苏大步冲向自己的房间，一边走一边吩咐列战英：“快去把所有的火盆都搬来，还有快去请大夫！”
梅长苏这次晕倒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在风雪中站的太久猛地要动身体接受不了才短时间的失去了意识，所以当梅长苏悠悠转醒，在萧景琰怀里听到找大夫的时候，赶紧出声阻拦道“不可叫别的大夫，让晏大夫来看。”
院内众人听到梅长苏出声，知道应该没有大碍，顿时安心不少，可这安心也就维持了一瞬，下一秒，黎刚甄平和蒙挚都开始担心起来，宗主看上去事情并不严重，可是大统领情急之下露了马脚，待会靖王殿下面前，又该如何交代啊。倒是萧景琰深深地看了梅长苏一眼，便抱着他进了屋门，又把人稳稳当当放在了床上，全程并未发一言。
列战英这时也带着火盆进了屋子，同时问靖王“晏大夫赶来还需要一小会儿， 属下是否要先去召府里的大夫来看看？”
还没等靖王回话，梅长苏再次出言阻止”不可。“
其实梅长苏早就知道，把自己林殊的这层身份透露给蒙挚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蒙挚此人心性耿直，不善作伪，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可与此同时，禁军大统领的职务和梁帝对他的信任又是自己必须借助的助力，而唯有林殊的身份能够让蒙挚信服。只是，梅长苏皱了皱眉头，万万没想到这一刻来的如此突然，萧景琰并不愚笨，之前也曾对自己的身份和辅佐他的动机产生怀疑，只是因为自己与他记忆中的林殊相差太远，而林殷又可能并没在他的回忆中排上号，这才没有被揭穿。可蒙挚叫出了小殊后，再想糊弄萧景琰就不是易事。昔年自己忍受锉骨削皮之痛，仿火寒之毒，顺利借林殊的身份收拢了赤焰旧部，以之为基础组建了江左盟，此事唯有琅琊阁老少阁主知晓。也得益于火寒之毒的特殊性，赤焰之人对他的身份从未产生怀疑，然而如今眼看林殊的身份在萧景琰这里已经瞒不下去，若是再叫大夫发现自己并未身中火寒之毒，那昭雪旧案就很难完成了。所以此时向萧景琰袒露林殊这层身份尚无损于大计，但如果让众人知道他连林殊也不是，恐怕就很难继续凝聚人心了。
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梅长苏躺在靖王的床上，思索着下一步计划。萧景琰就一直盯着他，也不说话。屋里剩下几人一看这局面，纷纷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苏哥哥，看病。”直到飞流随着晏大夫一同赶来，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哼，还能醒着，说明没什么大事，我看你就再在这风雪里站两个时辰吧。”晏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为梅长苏把脉“你是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身体砸我的招牌。”
“晏大夫，”梅长苏赶忙轻声细语地安抚“这次是我不对，让您费心了。我今后一定好好喝药。”
“你就折腾吧，老夫就没见过比你更能糟蹋自己身体的。”晏大夫把手收了回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寒气入体，前些日子闭关休息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身体基本又回去了。我现在去煎药，你在这儿在静卧一个时辰，喝了药，便可以回苏宅了。”说罢晏大夫起身离开，与靖王擦身而过时还格外又哼了一声。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叹了口气，说道“黎刚甄平，你们先出去吧，我有话和靖王殿下说。”又对飞流道“你上次摘的梅花快要谢了，现在正好再去摘些。”飞流是懵懵懂懂被支走的，黎甄二人几乎是如释重负，马上离开了卧房。
“为什么瞒我？”萧景琰面目表情的看着梅长苏。
“苏某待殿下一片赤诚“
”为什么瞒我！“萧景琰忽然提高了声音”蒙挚知道，霓凰估计也知道吧？为什么不告诉我？！“萧景琰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转过头去说道“我早该觉得不对，太子誉王风头正盛时，你选择了我，蒙挚和霓凰是何等人物，居然双双听命于你，府内密道的开关何等机密，蒙挚竟然一下就能找到，也是你告诉的他。母亲，就连母妃其实也知道了吧？！偏偏就是我，偏偏就瞒我！”萧景琰声音中已有了呜咽之音”小殊，我总觉得你并没有走，我总在梦中见到你，总是，总是想起我们一同长大的时光。可你，可你怎么就。。。“
眼看着瞒是瞒不下去了，梅长苏终于开口道”殿下，我若是告诉殿下我就是林殊，殿下还会让我为殿下筹谋么？殿下还会让我游离于誉王前游说么？还会让我赴景睿的生日宴么？殿下若知我是林殊，必然会徒生顾虑，那我们所谋之事还如何达成？七万赤焰忠魂的冤屈还如何洗清？”
萧景琰想到梅长苏病弱的身体和多次的以身涉险，想到上次自己问计时梅长苏不住的咳嗽，竟一下无法反驳。他确实心疼苏先生，也确实对梅长苏这个人产生了一些不寻常的情感，但是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搅弄风云的谋士，所以他舍不得，却又很舍得。可一旦知道了他就是自己的小殊，自己竟真的无法在让他以身涉险了。
“今日蒙大哥说漏了嘴，但是殿下不可以像他一样再将这个消息说给别人。”
“殿什么下”萧景琰说道，“你现在还要和我做梅长苏么？”
“景琰，蒙大哥就是因为私下叫我小殊习惯了，才会情急之下说错话，你难道也要冒着个风险么”，梅长苏能够接受自己被人叫做林殊，可对萧景琰，他却一点也不希望对方将自己和林殊完全的混为一谈，这其实也是他执意不告诉景琰自己身份的一部分原因。
“只要有外人在我一定会多加注意，可是私底下，我可能很难叫得出苏先生三个字了。”
“那就叫长苏”，梅长苏坚持道，“这样也比较保险。我现在毕竟是逆犯身份，赤焰军一日不曾平反，我就一日不能摆脱这个身份，此时若是被别人知道我的身份，不仅我自己，江左盟，连靖王府上下和静妃娘娘都会被牵扯。我日后也会叮嘱蒙大哥和霓凰，今日之事决不可再次发生。”
萧景琰细细想来觉得自己的小殊说的也不无道理，终于妥协了。他望着自己床上躺着的病弱谋士，忽然觉得内心平静了下来，之前对梅长苏的敬重，欣赏，怜惜和说不清的情感涌上心头，和他记忆中的林殊迅速融合。一切都说的通了，萧景琰想，自己大概真的真的对自己的挚友，谋臣产生了不一般的情感。然而梅长苏也确实值得，萧景琰心说，无论是少年时的亲密无间，长达十二年的怀念，还是他进京后为自己所做的点点滴滴，都让自己的倾慕之情变得无比值得。萧景琰伸出手，握住了梅长苏放在被子外的手掌，说道“你瞒我之事，我不计较了，其实只要你还活着，怎样都好。只是之后再不可欺骗我了、”
梅长苏苦笑了一下，违心的点了点头，“不瞒你，”又赶忙转移话题，“我劝殿下不要救卫峥，绝不是让卫峥自生自灭，只是如今这分明便是个陷阱，殿下冲动行事，正中誉王夏江的下怀。此事殿下不要再管，我会动用江左盟和药王谷的势力。”此时梅长苏林殊的身份已经让萧景琰知晓，不救卫峥只会再引得怀疑，即使就卫峥是一步险招，现在也不得不出了。“只是一旦救了卫峥，殿下势必会遭到陛下的猜度，静妃娘娘在宫中也会艰难一些，希望殿下想清楚。”
“我当然想清楚了。小殊，哦，长苏，你知道我参与夺嫡，本就不是为了那个宝座，只是一想到我大哥和赤焰军七万忠魂蒙冤而死，我就无法坐看太子誉王赢得皇位。母妃那里你也不必担心，她的心志只会比我更坚。”萧景琰握紧梅长苏的手接着说“卫峥一事，誉王夏江必不会马上下手，他们还等着我自投罗网，小殊，我现在更关心的是梅岭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梅长苏听到小殊的称呼，皱了皱眉，又马上恢复了寻常表情。他感知着自己被萧景琰紧紧握住的手，却不知道这一握是为了林殊还是梅长苏。不过大事当前，这些私情只得往后放。“景琰，梅岭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还不想说，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把大家召集起来，一起细说。至于我为何变换了模样，我近日会叫一位江湖郎中来金陵，等他来了让他跟你们说吧。”
这是门外突然传来了晏大夫的咳嗽声，想来是药已熬好。萧景琰急忙去开门，看着晏大夫手中的药，又想到梅长苏日日都需服用各种汤药，顿时觉得心脏一阵酸疼。和晏大夫一同监督梅长苏喝完了药后，靖王拆下属扮作梅长苏和黎刚甄平一同从靖王府出去，绕了半个城回到苏宅，自己则抱着裹在被子里的梅长苏带着飞流晏大夫一起从地道回到了梅长苏的卧房。又亲自看着梅长苏睡下，这才悠悠地从地道遁了回府，路上来匆忙把自己挥剑斩下的铃铛系了回去。
梅长苏在目送萧景琰走入地道后，吩咐飞流拿来了纸笔，写了一封给琅琊阁少阁主蔺晨的信，待甄平回来后让他紧急将信寄出。梅长苏知道这次营救卫峥，自己也必然会涉入险地，只怕出来以后会急需蔺晨的救治，何况火寒之毒这个易容的借口迟早会让萧景琰知道，而静妃本人又精通医术，如果让静妃发现自己没有身中火寒之毒，那林殊的身份也保不住了。所以此时他急需蔺晨的帮助。好在每年冬天，蔺晨都喜欢到梁国南境游玩，收到信后若直奔金陵不用几日便可到达。只希望他能早些到，救卫峥之事，越往后拖就越给夏江留有筹措的时机，也越容易让夏江看出自己的打算。最迟五天，必须行动。
但愿诸事顺遂吧，梅长苏想，但愿林殷和梅长苏都能诸事顺遂。
（忽然感觉自己写的太细碎了剧情进展有些缓慢，同时原作其实胜在格局庞大，但是因为现在写的是耽美同人，情情爱爱的气度就顿时小了，纠结。。。鸽主下章上线，过来助攻林殷小朋友，希望能够带来不一样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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